看似轻松地说完这句话,沈长渊脑袋一歪,便晕了过去。众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,只见他今日并未穿那身招摇的红衣,玄色夜行衣上隐隐绣着金色的暗纹,照样是丝毫不掩饰的华丽和张扬。
“郡主……这……”暗卫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晕在地上的人,抬首看向林弦歌。尽管他对于沈长渊的事略有几分了解,心中也笃定了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,但很显然,林弦歌与沈长渊的关系却是不错,要如何处置这个人,还得她做定夺。
这是林弦歌头一回见到沈长渊如此狼狈的模样。她皱着眉俯身去探他的鼻息,又亲手将他翻过来,凑近了看,那玄色衣衫上头洇着同样暗色的血迹,血腥的气味冲得她侧过头去。沈长渊的腹部有一道刀口,正是那血的来源。
“给他处理一下,别让他死了。”林弦歌看得出刀口很深,随时可能伤了性命。心头一丝阴影掠过,却仍然状若不经意地开口道。
暗卫得令,便立刻将人抬至塌上,魏千也在旁边搭手帮忙。尽管不是大夫,但习武之人处理起刀伤来却十分得心应手。暗卫撕开沈长渊的外衣,先是让魏千取了酒来清洗干净血污,再撒了些止血的药粉,最后包扎起来。
处理完了,林弦歌才进屋去。只见沈长渊的面色苍白,那双桃花眼即便闭上了,仍然看得出线条流畅优美,长睫覆在眼睑上,仿佛个病弱的美人儿。
“他怎么样?”林弦歌见床边一盆血水,不由得微微蹙眉。
暗卫回禀道:“郡主,他身上的刀伤倒是好处理,不过可能还受了内伤,伤及五脏六腑,属下只能先将血止住,之后……还须请大夫来瞧瞧。”
林弦歌点点头,沈长渊忽然闯入王府,实在是有些诡异。他身边不止寒光一个暗卫,自己的武功也不弱,如今却身负重伤陷入昏迷……究竟是何人能够伤得了他?
瞧着林弦歌有些晦暗不明的神色,暗卫却是擦了一把冷汗。他犹豫了片刻,最终还是迟疑着开口道:“属下有一事……想与郡主说。”
“你说便是。”林弦歌还是有些担心沈长渊的伤势,只是如今是深夜,她不好去请大夫,也怕惊动了王府中人,只得先这么将就着,此时有些心不在焉地听暗卫说话。
“这位沈……沈少爷,实非郡主良配啊!”暗卫踌躇了一阵儿,还是脱口而出。
林弦歌只觉得自己眉头一跳,半晌才缓缓转过脸来,一双黑亮的眸子直直地望着暗卫道:“你从何处觉得,我与他有这种关系?”
暗卫被那目光刺得后退一步,但还是鼓起勇气道:“沈少爷虽是一表人才,但是当日属下还与靳家有联系的时候,主子曾吩咐我们注意盯着他……沈少爷与一些古怪的人有来往,又迟迟不入仕,郡主还请三思,终身大事不可……”他话还没说完,一边看不下去的冬渔便狠狠踩了他一脚。
林弦歌的脸色随着他的话变了又变,最后便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:“你是说,沈长渊身上有古怪?”
经过冬渔暗示后的暗卫显然收敛了一些,他小心翼翼地回禀道:“是……只是我们始终没有发现他背后究竟有什么机密。另外……”暗卫的话头又被截住,因为榻上奄奄一息的沈长渊,忽然睁开眼轻咳了两声。
沈长渊醒了,他摸着自己腹部右侧包扎起来的伤口,弯起嘴唇露出一个笑容,却因疼痛而颤抖着道:“小丫头,你包扎得真不怎么样。”
暗卫:“……”那是我包的。
“大半夜的,沈小将军这是遭了什么埋伏,才闯进我的院子里来求助?”林弦歌忽然觉得心头一股无名火涌起,声音有些冷硬道。沈长渊对她而言,就是一团怎么也拨不开的迷雾,三番五次下来,都被他避开。眼下,这人还眼巴巴地跑到她这里来求救,当她是这么好心的吗?
沈长渊看着她似乎发怒了,只得将那轻浮的语调和神色收起来,重新躺回去,苦笑道:“出去办事,还真是遭了埋伏,寒光他们被调开了,我一个人难以力敌。至于来你这儿……还多亏我与长宁郡主有几分旧交,被追杀至附近,我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,才逃进来,多谢郡主收留了。”他话说得稀松平常,却隐去了自己要去办的事,和追杀他的人,令林弦歌眉头皱得更甚。
只是,沈长渊帮了她数次,却是不可否认的事。林弦歌只得按捺下心头的不快,沉声道:“不想死的话,你就在这好好歇着。明日我吹哨
第三十九章 生死之交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