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江惑的情况越来越不好,温琢玉惶恐的喊他算了,门中弟子也觉没必要为了一把破剑和一株长生灵芝拼命,一个劲喊他停下来。
在顾绵绵眼中,褚江惑意识已经出现混乱,此番赢了多般胜之不武。可是褚江惑硬是不停,反而一招一式越渐神奇,是她从未见过的剑法,而其双脚如同行云流水,使她越加难以碰上其人。
作为当事人的褚江惑不过是想要长生灵芝罢了,摘星剑他不在乎,他只要那株十年一株长成稀罕难得的长生灵芝。
面对温琢玉和端行宗弟子的劝阻他充耳不闻,于他而言,哪怕接下来一月两月必须躺着,只要拿到长生灵芝就好。
岐山时没能照顾好温琢玉,害的他失去一截手指,至今仍是他心中的痛,每每想起万分愧疚万分追悔,他应该早点返回岐山,不应该有所犹豫。当时的亏欠,他知道,这辈子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。所以,他甘愿冒着修为再退的风险拼这一战。
他的眸子越来越冷,冷如寒冰,却异常坚定,坚定到顾绵绵只是看一眼心底莫名生出一丝畏怯。当见到他抿着的嘴角溢出红色血液时,心头猛地一震,褚江惑通过咬舌的方式保持清醒,血液已经溢出嘴角,他到底咬了自己多少次?每一次多狠才能出血?
顾绵绵疑惑,很不懂他这样是为了什么。
“你已经撑到极致了,认输有那么难吗?”两人剑刃相抵时,顾绵绵看到褚江惑双眼爬满血丝,感觉到他气息不稳,不由提醒道。
褚江惑目光如刃望着顾绵绵的双眼,张口说道:“认输不过张嘴一说,但,我输不起!”随着他说话,一直含在嘴里的血液尽数流出来,浸透白色衣领。
语罢,褚江惑猛地将顾绵绵推开,快速执剑追上去,在顾绵绵整个人不受控制将要飞出擂台时,伸手将其拉回,他人执剑立于栏杆之上,冷漠的凝视险险站稳双脚的顾绵绵。
顾绵绵眸子一冷,道:“既然如此,休得怪我!”
说罢,顾绵绵使出自己最为的得意的剑术,无数把分剑在其身侧泠泠作响。
褚江惑不语。
他立于栏杆之上,一身白衣,衣领处血红一片,宛若盛开的彼岸花。
他执剑身如修竹,面无表情,唯独眼里装满无法撼动的坚定。
温琢玉望着他,脑海中回忆起岐山时自己奔向褚江惑的场景,那时候他眼里全是褚江惑,虽然当时不知那位美人正是他朝思暮想、魂牵梦系的魔君大人,现在想想心头竟然发酸,眼眶子也疼了。
褚江惑那句“我输不起”像一把剑钉在他心上,令他心疼,令他难受。温琢玉所求,全都建立在褚江惑安危之上,倘若不能,他也不要。
他喊道:“阿夙!算了吧!”
褚江惑听而不闻。
周边弟子开始担心,但凡懂点剑法者,都看得出顾绵绵使出绝招。
青玉山虽是小门小派,却从不缺剑术高超者,其师祖本是天下第一剑妙一子,他的剑法遗传至今,造就不少青玉弟子。
白清羽对剑法痴迷,自是看得出,担心褚江惑的同时,也非常惊艳顾绵绵的剑术,说道:“青玉弟子引以为傲的剑术,非青玉弟子不能解。阿夙不肯服输,顾绵绵也不肯,阿夙他,凶多吉少。”
温琢玉顿时惨白着脸,他真想冲上去把褚江惑拉开。
“即为比试,每一位比试者都要遵守规定不得下死手,放心,阿夙顶多是输了。”温雪臣瞧温琢玉想上去拉人,开口劝慰。
温琢玉并不觉得褚江惑只是输了那么简单,顾绵绵用上了青玉山久传百年剑法,褚江惑要么重伤要么毙命。他瞪向温雪臣,生硬的问:“若是此时站在上面的人是我兄长,雪臣师兄还能说出顶多是输了的话吗?”
温雪臣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惊诧,很快恢复正常,却没有再看温琢玉。
温琢玉回过头。
这一场输赢难定的比试在最后褚江惑赢了,所有人低估了他在剑术上的高超,游走江湖的那些年,他什么剑法没有领略过,加上天资聪慧,青玉山百年剑法他如何破不了?
只是,在最后那一刻,他再也没能握住冰冷的剑,两眼一闭,倒地不起。
他倒下的样子在很久的时间里成了温琢玉的梦魇,温琢玉无法忘记那一刻他想杀了顾绵绵的狠劲,更无法忘记褚江惑在这一场比试中的执着坚定,他感受到汹涌爱意,褚江惑素来让他摸不透,但,那一刻他感受到了。
——
黄昏时,星河宫落起了雪,气温下降了许多。
温琢玉站在房间外目不转睛盯着紧闭的房门
第 52 章 六幽蛊[1/2页]